"少将军回来了!"士兵们立刻肃立。
沈墨心中一动:银甲白袍,莫非是岳飞之子岳云?
就在骑兵队掠过身旁时,沈墨突然高声道:"三日之内,金兵必从西北来袭!"
岳云勒住马缰,锐利的目光扫向沈墨:"道士,此话怎讲?"
沈墨不慌不忙:"贫道夜观天象,见西北有煞气凝聚。金兀术狡诈多端,必出奇兵。"
岳云沉吟片刻:"带他回营,我要细问。"
沈墨被带到岳家军大营。军营井然有序,士兵们操练的喊杀声震天动地。中军帐前,一面"精忠报国"的大旗迎风招展。
岳云下马,示意沈墨跟上:"随我来。"
帐内,一个身材魁梧的中年男子正在看地图。他抬头时,沈墨心头一震——岳飞!与史书记载的画像有七分相似,但真人更加威严,眉宇间那股正气令人不敢直视。
"父亲,这道士预言金兵三日内从西北来袭。"岳云禀报道。
岳飞目光如电,直视沈墨:"先生高姓?从何处得来此讯?"
沈墨不卑不亢:"贫道沈墨,略通奇门遁甲。见西北星象有异,故有此言。"
岳飞正要再问,帐外突然传来清脆的女声:"元帅,末将请命侦查西北方向!"
帐帘一掀,一个身着轻甲的女将大步走入。沈墨浑身一震——林夏!或者说,是有着林夏容貌的女将。
女子看到沈墨,明显一怔:"这位是..."
岳云介绍道:"林霜,这位是沈道长,预言金兵动向。"
林霜?沈墨心中了然,看来林夏附身之人名叫林霜。他强忍相认的冲动,拱手行礼:"见过林将军。"
林霜点点头,转向岳飞:"元帅,末将愿带轻骑前往西北查探。"
岳飞沉思片刻:"也好。云儿与林将军同去,务必小心。"
沈墨急忙道:"贫道愿随行。或许能帮上忙。"
岳飞看了他一眼,竟点头同意:"有劳道长。"
离开大帐,沈墨故意落后几步,观察林霜。她与岳云并肩而行,言谈举止亲密自然,显然关系匪浅。更令沈墨心痛的是,林霜看他的眼神全然陌生,没有一丝熟悉感。
当夜,沈墨被安排在客帐休息。他取出昆仑镜,发现镜面已恢复些许灵力。镜中显示,林霜确实是林夏魂魄所寄,但因穿越时空时的冲击,记忆被封存了。
"必须想办法唤醒她..."沈墨喃喃自语。
帐外突然传来脚步声。沈墨迅速收起宝镜,只见林霜挑帘而入。
"道长还未休息?"她手中端着一碗热汤,"夜里寒凉,喝些姜汤暖暖身子。"
沈墨接过碗,指尖不小心相触,一股微弱的灵力波动传来。林霜似乎也感觉到了,疑惑地看了看自己的手指。
"将军可有不适?"沈墨试探地问。
林霜摇头:"只是觉得道长...有些面善。"
沈墨心跳加速:"或许前世有缘。"
"前世?"林霜失笑,"道长说笑了。明日还要赶路,早些休息吧。"
她转身离去,背影与林夏一模一样。沈墨握紧拳头,暗下决心一定要带她回家。
次日黎明,一队轻骑出发向西北。岳云领队,林霜为副,沈墨则骑着匹驽马跟在后面。同行的还有岳家军猛将张宪等二十余人。
行至午时,前方斥候回报发现金兵踪迹。岳云下令隐蔽观察,只见远处山谷中,金兵正在秘密调动,人数约有五千。
"果然如道长所言!"岳云惊讶道,"金兀术真要从西北偷袭。"
林霜敬佩地看了沈墨一眼:"多亏道长预警。"
沈墨却眉头紧锁。通过昆仑镜,他看到金兵营中有黑气缭绕——是玄冥教的余孽!难怪历史记载此战岳家军本可大胜,却突然遭遇诡异反击,损失惨重。
"少将军,金营有古怪。"沈墨低声道,"贫道建议暂缓进攻,先回营禀报。"
岳云犹豫:"可战机稍纵即逝..."
林霜突然指着金营后方:"看那里!"
只见一队金兵押送着数十名宋国百姓往营地深处走去。百姓们衣衫褴褛,神情惊恐。
"是掳掠的乡亲!"张宪怒道,"少将军,救是不救?"
岳云咬牙:"救!但不能硬拼。夜袭救人,速战速退。"
沈墨想劝阻,但知道岳云性格刚烈,不会坐视百姓受害。他只能暗自准备,必要时动用灵力保护众人。
众人潜伏至夜幕降临。金营篝火点点,守卫并不严密。岳云将队伍分成两组,他带十人从正面佯攻,林霜和沈墨带另一组从侧翼潜入救人。
行动开始,岳云率队突袭金营前哨,制造混乱。沈墨和林霜趁机摸到关押百姓的营帐,解决守卫,救出被俘乡亲。
"快走!"林霜指挥百姓向预定撤离点移动。
突然,金营中央大帐爆出一团黑雾,迅速扩散。被黑雾笼罩的金兵顿时双眼赤红,力大无穷,疯狂反扑岳云小队。
"妖术!"沈墨厉喝,"林将军,带百姓先走!"
林霜却拔剑冲向岳云方向:"我去支援少将军!"
沈墨无奈,只得跟上。两人赶到时,岳云已陷入重围,肩头中箭。林霜如雌虎般杀入敌阵,剑法凌厉,竟与沈墨教给林夏的剑招有七分相似!
"小心!"沈墨突然感到一股强大邪气逼近。
一个黑袍人从大帐中走出,手持骨杖,正是玄冥教余孽!他骨杖一挥,更多黑雾涌出,化为骷髅形状扑向众人。
岳云等人看不见黑雾,只觉得浑身发冷,力气迅速流失。林霜似乎有所感应,长剑乱舞,却无法阻挡骷髅逼近。
危急关头,沈墨再顾不得隐藏,轩辕剑出鞘,金光如日,驱散黑雾:"天地无极,乾坤借法!"
林霜如遭雷击,手中长剑"当啷"落地。她抱住头,痛苦呻吟:"这声音...我听过..."
黑袍人见状,骨杖直指林霜:"原来是你!叛徒的魂魄竟逃到了这里!"
沈墨飞身挡在林霜身前,轩辕剑与骨杖相撞,火花四溅。两人交手十余招,黑袍人突然狞笑:"你以为能改变历史吗?岳家军注定覆灭!"
他骨杖爆裂,无数黑针射向岳云。沈墨来不及全部阻挡,眼看三枚黑针就要命中岳云心口,林霜突然扑来,用身体挡住了暗器!
"林霜!"岳云惊呼。
沈墨怒极,轩辕剑全力斩出,将黑袍人一分为二。敌人化为黑烟消散前,留下阴冷笑声:"没用的...她注定要死..."
黑雾散去,金兵恢复神智,溃不成军。岳云抱起昏迷的林霜,焦急万分:"回营!快!"
回到岳家军大营,军医查看林霜伤势后摇头:"毒性古怪,老朽无能为力。"
岳飞面色凝重,岳云更是泪流满面。沈墨上前:"让贫道试试。"
他假意为林霜把脉,实则暗中探查。三枚黑针已逼近心脉,若非林夏魂魄特殊,常人早已毙命。但即使如此,若不及时救治...
"需要灵药。"沈墨沉声道,"终南山有株'九叶灵芝'可解此毒。贫道即刻启程,三日必返。"
岳飞郑重拱手:"有劳道长了。"
沈墨离开大帐,却没有走向城门,而是寻了处僻静角落,取出昆仑镜。镜面显示,林霜确实会在三日后伤重不治——这正是历史上"林霜"的死亡时间。而更令他震惊的是,镜中显示若要带林夏魂魄回归,必须在她"死亡"的瞬间完成招魂!
"怎么会这样..."沈墨双手颤抖。
如果他取来灵药救活林霜,林夏的魂魄将永远困在这个躯体里;若按历史让林霜死去,他就能带回林夏,但代价是眼睁睁看着爱人再死一次...
"一定有别的办法!"沈墨咬牙,突然想到一个危险的主意。
他再次查看昆仑镜,镜中显现出一条隐秘的时间支流——若能找到玄冥教用来干扰历史的"时之锚",或许能改变林霜必死的命运!
但这样做风险极大,可能扰乱整个时间线。沈墨陷入前所未有的纠结:是遵从天道,还是为爱逆天?
风雪中,他望向林霜所在的营帐,眼神逐渐坚定...
郾城郊外,风雪更急。
沈墨单膝跪在雪地里,手中的昆仑镜泛着微弱青光。镜中景象不断变换,显示出无数条交错的时间线——每条线上,林霜(林夏)的结局都不尽相同,但唯有在原本的历史轨迹上,他才能完整地带回林夏的魂魄。
"一定有别的办法..."沈墨咬破手指,将血滴在镜面上,"以血为引,显我真形!"
镜面波纹荡漾,显现出金军大营的景象。镜头拉近,聚焦在金兀术腰间佩戴的一块墨玉玉佩上。玉佩内部似有黑雾流转,与周围时空产生微妙扭曲。
"时之锚!"沈墨瞳孔微缩。
玄冥教竟将干扰时空的法器伪装成普通玉佩,交由金兀术佩戴。难怪历史上这场战役会出现诸多不合常理的转折。
沈墨收起宝镜,望向远处金营方向。风雪中,营火如点点鬼火,忽明忽暗。时间紧迫,林霜伤势撑不过三日,他必须今晚就行动。
夜幕完全降临后,沈墨换上夜行衣,将轩辕剑负在背后。临行前,他悄悄来到林霜帐外,透过缝隙望去。
岳云守在榻前,握着林霜的手低声说着什么。林霜面色惨白如纸,唯有眉头不时轻蹙,显示她仍在与体内毒素抗争。沈墨心中一痛,转身隐入风雪中。
......
金军大营戒备森严,巡逻士兵来回穿梭。沈墨伏在雪地里,耐心等待换岗间隙。当两队卫兵交错而过时,他如鬼魅般闪入阴影处,贴着帐篷边缘向中央大帐移动。
突然,一阵剧痛从胸口传来。沈墨闷哼一声,低头看去,衣襟已被鲜血浸透——穿越时空的旧伤在灵力透支下复发了。他强忍疼痛,继续前进。
中央大帐灯火通明,金兀术正与将领议事。沈墨屏息凝神,听到断断续续的对话:
"...岳南蛮撑不了多久...明日总攻..."
"...国师给的药...让那些宋猪尝尝厉害..."
沈墨眼神一凛。果然,金军中还有玄冥教余孽!他耐心等到会议结束,金兀术独自留在大帐内。
透过帐篷缝隙,沈墨看到金兀术取出墨玉玉佩,虔诚地摆在案上,然后跪地行礼。玉佩泛起诡异黑光,一个模糊的虚影浮现出来,似乎在传达什么指示。
"是时候了。"沈墨心中暗道。
他取出一张符纸,轻声念咒。符纸燃起幽蓝火焰,化为一只蝴蝶飞入大帐。金兀术被异象吸引,起身查看。趁此机会,沈墨闪身入帐,潜至案前,一把抓向玉佩!
"有刺客!"金兀术反应极快,抽刀劈来。
沈墨侧身避过,但帐外守卫已经闻声而入。他不得不拔剑相迎,轩辕剑金光一闪,两名守卫应声倒地。
金兀术大惊:"你是何人?!"
沈墨不答,剑锋直取对方咽喉。金兀术武艺不凡,连挡数剑,但终究不敌,被一剑刺中肩膀,踉跄后退。
"把玉佩交出来!"沈墨厉喝。
金兀术狞笑:"原来是为了国师的宝物!"他突然将玉佩往地上一摔,"那就谁也别想得到!"
玉佩碎裂,一股黑气冲天而起,瞬间笼罩整个大帐。沈墨感到天旋地转,四周景象扭曲变形。黑气中,三个黑袍人缓缓现身,正是玄冥教余孽!
"沈墨,好久不见。"为首的黑袍人阴笑,"没想到你追到这里来了。"
沈墨剑指来人:"你们干扰历史,罪不容诛!"
"历史?"黑袍人狂笑,"历史就是用来改变的!玄冥老祖虽灭,但我们找到了更强大的力量——时空之力!"
三人同时出手,黑雾化为锁链缠向沈墨。沈墨挥剑斩断几根,但旧伤发作,动作稍滞,被一条锁链缠住左腿,顿时如坠冰窟。
危急关头,他咬破舌尖,一口血喷在轩辕剑上:"天地无极,乾坤借法!"
剑身金光大盛,如烈日融雪,将黑雾锁链尽数消融。沈墨趁机一剑刺穿为首黑袍人胸膛,反手又斩断另一人手臂。第三人见势不妙,化作黑烟逃遁。
金兀术早已不见踪影,帐外喊杀声渐近。沈墨强忍伤痛,从地上拾起玉佩碎片——最大的那块仍保留着核心符文,或许还能用。
他刚冲出大帐,迎面撞上一队金兵。箭如雨下,沈墨左肩中箭,仍咬牙杀出一条血路,消失在风雪中。